疏離的季節（2）

郁一夫

  [一夫手稿《聊齋夜話》集]/2013.12.于鹽城/2022.2.修改于濱海縣通榆敬老院/QQ:646599295




  生命中穿行而過的那些憂傷，總是在落雨的時節吟唱得分外響亮。
  而一些從來都沒有過的釋然，不知被誰丟在了風里。
  冷了身體，更有源自記憶中的心傷，在寒冷的午后隨細雨飄在心頭，冰凍了思緒。
  錯過了多年前的一段心事，卻錯不過季節的變遷和時光的輪回，留著遺憾慢慢回憶，輕輕抹去面頰的淚水，把陳年往事交付給歲月！


  0.
  窗外寂寞地下著雨，依然是陰郁的天空，期待的陽光沒有穿透云層，一切仿佛在黑暗里潛行著。
  雨滴清晰地敲打在玻璃窗戶上，那大顆大顆的破裂帶著一份無與倫比的決絕，把心事靜靜粉碎，然后沉寂著滑落，絲毫沒有一點點的眷戀。原來傷心真的只是一場夢，在霧里云里變幻出各種不同的色彩！
  冬天真冷，冷得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溫暖。疲憊的靈魂在這個寂寞的空間里是孤獨的，沒有音樂，沒有熱氣騰騰的茶，沒有喧鬧和笑聲，沒有渴望的陽光。
  有的時候感覺做人真的好累，累得無法呼吸。想要給予的一切都似乎一瞬間就這樣離我而去，沒有征兆，沒有感知，就這樣遠遠地被歲月的車輪拋到后面。我想要努力地追趕，卻始終無法到達。
  佛說彼岸花開，溫暖如昨，可是隔著一江的春水，有的時候竟然也是如此遙不可及。花開得依然璀璨，依然明媚，可是那樣的花期卻是那么地短暫而又漫長。
  在等待里期待著花開，在渴望里收獲著那些溫暖，然后希冀用一顆感恩的心去善待身邊的一切，包括小小的一個生靈。
  溫柔地、殷切地、期望著、把心里的陽光淡淡地灑下去，播種在這塊貧瘠的土壤上，然后等待花開，等待那份靜雅的美好，一如昨天的夢境，夢中有璀璨和無邪的笑，聲音清脆而又明快。我喜歡這樣簡單的夢，即使醒了依然是溫馨的！
  大多時候喜歡輕輕地看云，看天，看那方藍色和明媚，喜歡潔白的溫暖，喜歡花開花落的紛繁，喜歡用細細的心去感受這個普通而又復雜的世界！喜歡小橋流水帶來的婉約，喜歡樸素的色彩和簡單的生活。
  也許有太多的喜歡，所以便會變得善感和柔情起來，不經意地一個舉動就會深深地傷害了自己！


  1.
  其實感覺到自己有的時候也很脆弱，脆弱到把自己緊緊地裹在一件外套里，黑色的棉衣，大大的圍巾，黑色的帽子，淺淺的發，隨意的胡須，其實是多么想掩蓋自己莫名的孤單！
  喜歡黑夜，不是因為它的色彩，而是覺得它可以把自己深深地掩埋起來，讓無助而又寂寞的靈魂好好地休息一會！
  黑暗里讓自己倦縮在被窩里，希冀那點僅存的溫暖能夠安慰那絲孤單和心悸。
  看著電視畫面經?？梢员焕锩娴那榫敖o感動，然后眼淚仿佛就是粘在睫毛上的雨滴，傾瀉而下！某人那時候看到了會取笑我，說我是個傻小孩，一個鏡頭至于把自己弄得如此憂傷嗎？事后我會笑，但是心里依然有那份感動和孤單。
  也許現實生活里太多的東西讓自己覺得失望了吧？于是在這些杜撰的愛情和溫暖里尋找快樂和笑容。經常喜歡把笑容掛在臉上，想讓別人看到那個堅強的自己，即使受到了傷害也努力裝做什么都不在意，然后燦爛燦爛。
  一個人走，一個人邁向長長的街，看霓虹閃爍，看車來人往，看喧鬧的小城，感受著他們的故事和喜樂，然后把自己深深地囚禁起來，其實多想釋放自己，可惜在喧鬧和繁華里，我看到的卻是自己落寞孤單的背影，在夜色凄迷的空氣里徘徊。
  街燈拉的很長，可以看到自己的影子，靜靜地寥落而又孤獨。
  回頭看著那抹孤單，心事寫滿一地，繁華落幕，一切都在夜色里被靜靜地宣泄在無人的角落里。


  2.
  也許生命里有很多東西都講究緣分的，就像某個影像，某個似曾相識的朋友，在某年某月突然遇見，然后各自熟悉而又溫暖著，寂寞的靈魂在安靜的空間里淡淡散開，但是卻在一瞬間就分開了，徒留下淡淡的遺憾和無盡的等待！
  秋盡了，梧桐落下泛黃的葉片，就連香樟也結了黑籽，把一腔的心事渲染的寂寞而又頹廢。
  一定有一個地方下過一場雪吧？或許是在記憶深處，伊的到來，仿佛一尾游動的風，把孤寂的靈魂給漸漸地復蘇了。那個編織的夢瑰美麗而又美好，花開花落，滿天璀璨。
  因為某些理由，那場雪下的紛紛揚揚，然后滿腹的心事！
  在這樣寒冷的季節里，我們相約去看雪，看飄揚的青春和夢想，那些雪花像電影里的片段，似花似霧，迷惑了我簡單的心境。
  而自己也相信我們彼此心中一定蓄滿了一個了然于胸的秘密，但是誰都不想告知。于是在這樣雪花飛揚的日子里，故作陶醉，故作笑靨如花！其實這樣的感覺多么的傻？
  一路上追尋著讓自己滿意的答案，即使很疲憊，很滄桑，但是依然高歌向前，因為不想被別人感知到內心的脆弱。
  那是屬于自己的花朵，種植在心底的某個角落，然后在午夜寂寞的時光里，悄然地綻放。只是那樣的綻放卻帶著多少的決裂和心碎！自己甚至能夠聽到跌碎的響聲，就這樣掉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，劈啪做響。
  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沒有明天！


  3.
  離別總帶著太多的憂傷和無奈，昨天遠去，璀璨靜靜凋謝，屬于那些繁華似錦的季節已經不再。
  或許寂寞真的只是昨夜的煙花，燦爛的光芒過后是致命的心痛。在一個人的空間里，學會安靜醒來，笑對風雨陽光，學會掩蓋憂傷，學會撫平自己的傷口，獨自快樂，獨自明朗著！即使那是假裝的幸福！
  冬天真正地到來，寒冷把孤獨深深地聚攏。
  沒有陽光的日子就這樣躲藏起來，然后學會冬眠，學會了給自己編織新的謊言。滿天的細雨依然飄灑，只是卻沒有了熟悉的溫暖。
  心事闌珊，像白蓮靜靜綻放，那闋熟爛于心的詞依舊那么頹廢和憂傷，念著的時候才發覺早已淚流滿面！原來有些東西早已不知不覺，由不得你回眸，也由不得你心傷。
  往事就這樣翩然而去，徒留下幾許遺憾和孤單。
  寄出去的信早已經沒有了回音，因為這個年代大家都不記得信件這個東西，它就這樣被歲月的痕跡給靜靜遺忘。然后化做雨水輕緩而去。
  于是不再期待，不再奢望，不再留戀，因為明天還要繼續，一切都將在時光的輪回里漸次更新，包括記憶！


  清涼的光線明媚而又淡然，投射進來時，依稀有春意盎然的感覺。
  充盈而又溫暖的季節就這樣遠遠離我而去，站在陽臺上，看遠處的風景，竟覺得模糊不堪！原來一切都是昨天的事！
  所有的開始都是結束的一個過程，在每一個光線緩慢的黃昏，自己將記得那些短暫的溫暖。也許在某一個時光輪回里你也能夠讀到！
       整整一個冬季我將用這些淺淺的痕跡抹平憂傷，然后挺起胸膛去迎接春天的太陽！